武俠小說里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紛爭”,這人要是多了的話,紛爭自然也就多了。新東市還是三線小城市的時候,算是一個幸福指數比較高的城市。當大量外來人口涌入到新東市尋找商機時,這座城市變得不再安靜了,***,兇殺的案件在這個城市里以成倍的速度增長。
因為刑事案件快速增加,市公安局原有的刑偵大隊人手有限,接手的案子多,辦案效率變低了。為了提高辦案效率,于是新東市公安局領導開會決定,在各個分局抽調人手監建立刑偵二大隊。
原本成立的刑偵二大隊是為了協助刑偵一大隊辦案的,結果上面的領導讓刑偵二大隊處理著一些毫無頭緒,難度較高的詭異案件。
世上本無鬼,都是人心在作亂。
我的工作是在殯儀館夜班的靈車司機,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們市殯儀館對工作人員要求很嚴格,除了煉尸工穿著藏藍色的工作服,我們其余的工作人員人全都要穿西裝打領帶,穿皮鞋,男女衣著發型要整齊,男人還不準留胡子,很注重個人形象。培訓我的領導說了,這殯儀館是人生的最后一站,我們衣著整潔形象好,也會讓死去的人心里面安生。在我看來,這就是封建迷信思想。
我剛換上西服,我的同事剛哥遞給了我的一條紅布的褲腰帶,讓我系在腰上。
“剛哥,穿這一身黑色的西服,你讓我捆上一條紅布的褲腰帶,這看起來也太另類,太扎眼了吧!”我對著剛哥說了一句。
剛哥,名叫李彥剛,他是也是一名夜班的靈車司機,今年四十七歲,本市人。身高一米七多一點,有點禿頂,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蒜頭鼻子,厚嘴唇,說起話來還有些磕巴。他在殯儀館當司機十多年了,因為我是新來的,他負責帶我。
“干,干,干咱們,這,這,這一行的,容,容易招陰,系,系上紅褲腰帶,可,可以,辟,辟,辟邪?!眲偢缈目陌桶偷膶ξ艺f了一通。
剛哥磕磕巴巴的說話累不累我不知道,聽他說話,我是感到累。
望著手中的紅布褲腰帶,我心中雖說有一萬個不愿意,但最終還是將這條紅布腰帶捆在了腰上。剛哥看到我把紅布褲腰帶捆在了腰上,他望向我笑著點點頭。
l我和剛哥換好衣服剛接班不到半個小時,就接到了市公安局的電話,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警察讓我們開車到市南郊區的白云大橋載一具溺水身亡的尸體。
“你,你,你來開吧!”走近靈車,剛哥把車鑰匙遞給了我。
我對剛哥點點頭,就把車鑰匙接過來,跳到主駕駛的位置上,將靈車打著火。我所開的這輛靈車是一輛老式的白色金杯面包車,面包車的車頭前拉著一道黑色的挽紗,在黑色的挽紗中間位置系著一個白紗大花。面包車只有主駕駛和副駕駛的兩個位置,后車廂沒有座位,只有一個長方形的不銹鋼托盤。
剛哥將一口紅色的紙棺放到了車后面的不銹鋼托盤上,就讓我開車出發。
“馬,馬,馬上,就,就要看見死尸了,你,你,你緊張不,害怕不?”剛哥微笑的望著我問道。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在我看來可怕的是活人?!蔽覠o所畏懼的對剛哥說道。
“我,我,我開夜班靈車,也,也,也有十五六年了,這,這,這開夜班靈車,經常遇見各種奇怪死亡的尸體,有***的,還有他,他,他殺,還有被鬼殺死的,特,特,特別的嚇人!”剛哥在對我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他應該是回憶到了可怕的事。
聽到剛哥說的這些,我也就是笑笑,沒有繼續接話茬,因為聽他說話實在是太累了。剛哥見我這個人話語少,他也識趣的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掏出手機跟自己媳婦聊著微信。
過了不到三十分鐘,我開著靈車駛入到白云大橋靠西面的橋頭處。在橋頭車處停著四輛警車,現場被警察們用警戒線圍了起來。有不少老百姓圍在警戒線的后面探著頭看熱鬧,在橋頭的岸邊站著不少警察,其中有兩個警察穿著白大褂,這另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警察應該是法醫,這些警察圍著一塊凸起的白布也不知道在商談什么,那塊凸起的白布下面應該是一具尸體。
我和剛哥跳下車后,剛哥從兜里面掏出一次性手套和一次性口罩遞給了我。剛哥戴上一次性口罩,和一次性白膠手套后,就把靈車的后門打開將放在不銹鋼托盤上的紙棺拿了出來。
現場維持秩序的兩個警察,見我們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他們也沒多說什么,就把我們倆給放了進去。
“遇,遇見這樣的事,盡量別,別說話,干,干自己的活!”剛哥小聲的對我囑咐了一句。
我對剛哥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走到蓋尸體白布旁,就算我帶著口罩也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剛哥彎下腰把紙棺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然后他將紙棺蓋打開放到了一側,接著剛哥對著蓋著白布的尸體恭敬的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
剛哥彎下腰將白布掀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的是一具泡的發浮的女尸,因為尸體浮腫腐爛程度高,她的五官變得扭曲,根本就無法分辨女尸的真實面容。女尸上身穿著黑色的體恤,下身只穿著一條粉色的***,光著腳。
看著這具高度腐爛的女尸,我的胃里面是一陣翻江倒海,但我強忍著自己沒有將今天晚上吃進肚子里的烤肉吐出來。
剛哥彎下腰伸出雙手托著尸體的腳腕,我繞到尸體的頭部,彎下腰伸出雙手托著尸體的雙肩,越是靠近尸體,越是能聞到尸體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難聞的腐臭味,此時我感覺自己的大腦是暈乎乎的。
就在我和剛哥發力要抬這具女尸的時候,我看到一條白色的線蟲身子蠕動的從女尸的鼻孔里面鉆了出來??吹竭@一幕,我實在是熱不住了,我跑到一旁,將嘴上戴的口罩摘下來,俯下身子雙手撐著膝蓋就開始嘔吐了起來。
“新來的?”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望著我問向剛哥。
“沒,沒,沒錯,新來的,他,他,他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眲偢琰c著頭對那個問話的警察說了一句。
我不僅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還將胃里的酸液也一并吐了出來,當我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時,我才想起剛剛自己的手觸摸過那具浮腫的女尸,我手上還殘留著女尸身上的腐臭味,于是我再一次的彎下腰嘔吐了起來。
“老付,小丁,你們倆幫忙把尸體抬到靈車上!”剛剛與剛哥說話的那個警察看我嘔吐不止,他對著身邊的兩個青年警察吩咐了一句。
“是!”兩個青年警察應了一聲,就戴著一次性手套,幫著剛哥將女尸抬起來塞進了紙棺里。
因為女尸泡的浮腫,體型鼓鼓囊囊的要比原有的體型大兩到三倍,紙棺蓋根本就無法蓋在紙棺上。剛哥把地上的白布撿起來蓋在尸體上后,又把紙棺蓋放在了白布上,接下來那兩個青年警察又幫忙將裝著尸體的紙棺抬起來,向停在橋頭處的靈車旁走去。
圍觀在警戒線外看熱鬧的眾人們看到警察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尸體抬出來,他們嚇的向四周散去,遠遠的圍觀著我們。
兩個青年警察幫著剛哥將尸體放在進靈車后面的不銹鋼托盤里后,剛哥對兩個警察說了聲謝謝就把靈車的后車門關上了。
“你,你,你好點沒有?”剛哥走到我的面前,關心的向我詢問問了一句。
“嗯!”我直起身子對剛哥嗯了一聲,此時我吐的臉色發白,身子無力,頭還有點發暈。
“回,回,回去我開車吧,你,你,你把車鑰匙給我!”剛哥脫掉手中的一次性手套和我要車鑰匙。
我對剛哥點了點頭,先是將手上戴了一次性手套摘下來,然后將兜里的車鑰匙掏出來遞給了剛哥。
靈車的駕駛室與載尸體的后倉是隔絕開的,中間的隔斷有一個長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的玻璃窗。
我和剛哥上到車上后,剛哥扭動鑰匙將靈車啟動開,就向殯儀館駛去?;厝サ穆飞?,我的腦海里面一直重復回放著白色線蟲從女尸鼻子里面爬出來的畫面,想到這里,“嘔,嘔”我忍不住的發出兩聲干嘔。
“我, 我,我剛接觸尸體的時候,和,和,和你現在的樣子,一,一樣,干,干,干時間長了,就好了!”剛哥笑著對我安慰了一句。
我苦著臉子對剛哥點了一下頭后,便忍不住的透過隔斷的小玻璃窗戶向放尸體的后倉望了過去,因為外面的天已經徹底的放黑了,后倉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幸虧這駕駛室與裝尸體的后倉是隔開的,不然的話那尸體散發出來的臭味足以熏暈我和剛哥。
我將頭轉回來,伸出雙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我隱隱的能聞到雙手上有著一股尸體上的腐臭味。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腐臭味,還是心理作用。
此時此刻我心里面有點犯愁了,我愁的是一會到了殯儀館,我和剛哥還要將尸體從靈車里面抬出來,我真的是不愿意面對后面的那具尸體,太惡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