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壑上前一步揪著她的衣擺:“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韓初蘊:“……”
要不是他醉了,她會以為他在耍流氓。
“我是有婦之夫?!彼f。
秦壑一臉天真的問:“什么時有婦之夫?”
韓初蘊想解釋:“就是……”然后想了想,跟一個喝醉了意識不清醒的人解釋,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語,就懶得多說。
她拍開秦壑的手,拎著袋子轉身就要出去。
秦壑追上來拉著她的胳膊:“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一起睡?!?/p>
恰好這時候,臥室的門打開了,荀叔進來看看情況,哪知道一進來就看到夫人和醒來的秦先生。荀叔驚呆一臉的表情看著韓初蘊,不確定的喊道:“夫人?”
韓初蘊干笑:“荀叔,是我?!?/p>
她心想,真是什么巧都被她趕上了。
而且她還衣衫不整齊……
早知道剛才跑快點,完了,她該怎么解釋……
韓初蘊正琢磨著該怎么跟荀叔解釋自己在這里,她一個有夫之婦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確實很不好,但要不是面具壞了,現在肯定沒這些事。
一想到面具不防汗她就郁悶,回去了得投訴韓行止,為什么防水材質都加了卻不加防汗材質。
“荀叔,我其實……”她想了一個比較蹩腳的理由正要解釋,卻見荀叔擺擺手沒打算聽她解釋的意思。
還說:“既然夫人回來了,還請早些休息?!?/p>
然后看向她身邊的秦壑,接著說道:“秦先生也早些休息?!?/p>
說完就出去了。
“誒,荀叔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韓初蘊正要追上去,被秦壑拉住胳膊,韓初蘊回頭:“我跟你不熟,你干嘛一直纏著我啊!”
荀叔站在原地,轉過身來,見韓初蘊追上來,問道:“夫人還有什么事嗎?”
韓初蘊說:“我,……我剛回來?!?/p>
荀叔點點頭:“好的夫人,我知道了?!?/p>
韓初蘊覺得荀叔的態度奇怪,但是沒有多想,繼續解釋說:“是這樣,我剛回來的時候,看見這臥室突然被打開,一個小傭人跌跌撞撞跑出來,我不放心就進去看了看?!?/p>
荀叔:“夫人,我知道了?!?/p>
隨后看向韓初蘊,又說了句:“夫人早些休息?!?/p>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韓初蘊:“……”
她剛才只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細想發現,這種感覺是對的。荀叔對自己的態度,確實跟之前不一樣了,難道這段時間蘇慈宴住在這邊的時候,荀叔也是這樣對她的嗎?
還是說……
荀叔只是因為有五叔在的時候才對她客氣,五叔不在的時候,并不待見她!
也不對啊,當時她一個人在莊園的時候,荀叔也是忙前忙后的圍著她轉。
韓初蘊想不明白怎么回事,轉過身時,被杵在她身后的秦壑嚇了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沒的!嚇死人!”
秦壑皺著眉頭問她:“你怎么看起來不開心???”
韓初蘊轉頭走人:“我能開心了才有鬼!”
秦壑拉著她:“你不許走……嗝……”說完打了個酒嗝。
韓初蘊很火大,知道這人醉了說什么都是鬧著玩,她拉著秦壑回臥室里,秦壑屁顛屁顛的跟她進去。韓初蘊拉著秦壑到衛生間,取下淋浴蓬頭。
轉身,對秦壑勾了勾手指。
秦壑憨憨的上前,韓初蘊舉著淋浴蓬頭朝秦壑懟過去。
嘩啦啦的冷水從秦壑頭上開始,兜頭淋下來,秦壑躲之不及,迎面被沖刷,整個人打了個寒戰。
冷冷的水從頭到腳淋到身體上,沁入皮膚再傳輸到中樞神經,忽然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喂喂喂,你干什么!!”
“喂,你住手啊!”
“喂!住手!”
秦壑上前奪走韓初蘊手里的淋浴蓬頭,再關掉水,黑著一張濕漉漉的臉:“你誰啊,瘋了是吧?!?/p>
韓初蘊好整以暇的表情睨著,被冷水沖刷清醒的秦壑,問道:“現在清醒了嗎?”
秦壑抬手抹了把臉,頭發濕漉漉的趴著,全沒形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原本黑沉沉的臉上露出意外:“嫂子?”
韓初蘊挑眉。
秦壑下意識后退跟她保持距離,表情從意外變成了驚悚:“嫂子,你怎么在這,還拿水淋我?這是……洗浴室??”
韓初蘊面無表情把事情的經過復述了一遍。
秦壑聽完臉又黑了,不過不是因為韓初蘊淋了自己,而是自己竟然干了這么蠢的事情!他喝醉了酒居然纏著嫂子鬧……
靠,他完了!
……
荀叔出來后,便給顧霆琛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荀叔把剛才看到的都說了。
電話那邊顧霆琛已經回了老宅,聽到荀叔說的這些,他神情上沒什么異樣,顯然是對此并不在意:“這段時間‘她’的事情不必報備給我?!?/p>
荀叔表示明白:“好的先生?!?/p>
只是,荀叔還是多問了句:“那,夫人什么時候回來?”
顧霆琛視線落在放在床上的那件衣服上,眸光一柔,那是韓初蘊的衣服,有時候他太想她,卻見不到她時,只能把她的衣服放在身邊,慰藉思念。
他說:“快了?!?/p>
很快了,等這一切結束,他一定要把她缺失在身邊的這些天全都補回來。
荀叔沒有再問,只說:“先生早些休息?!?/p>
“嗯?!?/p>
掛了電話后,顧霆琛把手機丟到枕頭上。
修長的指尖撩起韓初蘊的衣服,他把臉埋進去,嗅著衣服上屬于她的馨香,即使很淡很淡……
他好想她。
想到快要瘋掉了。
他極力克制著這份思念,每次都告訴自己,想想往后,想想和她的未來,這短暫的分開又算不得什么了。
……
韓初蘊并不知道自己從公寓帶來的那些衣服,斷斷續續都快被顧霆琛拿完了。
她出來后就直奔婚房去了。
秦壑清醒后知道自己纏著嫂子這事兒,內心慌得一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好自己人品沒問題,沒有趁著喝醉對嫂子做出什么動手動腳的惡劣行為。
只不過聽到嫂子說,他喝醉了的行徑像只小狗一樣,秦壑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內心給自己一萬個忠告,以后再也不能喝多了!
今晚他本來不準備繼續待在莊園,但一看時間,都這么晚了,也就歇下了。
算了,既然有可能橫豎一刀,明天再說吧。
這邊。
韓初蘊走到婚房門口,居然被攔住了!
婚房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保鏢,把守在門外。
韓初蘊一開始沒把保鏢當回事,可保鏢攔住她不讓她進去,韓初蘊就得當回事了,問道:“我為什么不能不進去?”
保鏢說:“這是顧先生的吩咐?”
韓初蘊:“……”
??
顧霆琛吩咐保鏢守著婚房門口不讓她進去?
韓初蘊不明白為什么,思來想去覺得有可能是保鏢沒見過自己,以為她是外人,于是解釋自己的身份:“我叫韓初蘊,我就是顧太太?!?/p>
她指著自己,非常迫切的解釋道。
保鏢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什么話也沒有說。心里很清楚,得跟在顧先生身邊一起的顧太太,才可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