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不要臉?孩子的父親是誰你都不清楚,兩腿一開,讓人爽了都不知道!”
中年婦人劈頭蓋臉地罵著,余小艾筆直地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偷瞄著婦人。
還不都是因為大半年的一場酒會,她不省人事倒在酒店床上,醒來是不著寸縷,天真地以為是自己喝斷片后***了衣服。
她并未在意,又加上藝人必須控制飲食,常年姨媽不正常,還以為有點長胖。
直到今天的電視劇粉絲見面會,她作為小配角登場,眾目睽睽下疼得嗷嗷叫,在休息室順產男嬰一枚。
“你長這么大,我給你最優質的的培養,最好的教育,給你請舞蹈老師,鋼琴老師,表演老師!你科班考不上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拖關系讓你進了圈子,你就給我鬧這么一出!”
“現在好了,你出名了!全世界都知道,我,舞蹈藝術家的女兒,未婚先孕!”
“媽,媽,您話能不能別說這么難聽?”余小艾卑微地請求,配合著綻開討好的笑容。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說,易茹婷氣血逆流,心臟病都要犯了,“滾出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余小艾是被易茹婷攆出門的,連帶著她剛出生的孩子。
小家伙蜷縮在搖籃里,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的他,似乎也察覺了即將露宿街頭,扯著嗓子“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說,小祖宗,您消停消停吧,我頭疼?!?/p>
余小艾欲哭無淚,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孩子親爹到底是哪個不負責任的東西?
她在門口等了很久,易茹婷也不開門,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
已是入秋,樓道里冷風習習,余小艾倒是無所謂,但搖籃里的小家伙,只有一條單薄的方被裹著,眼瞧著小臉蛋凍得發紫。
他很可愛,雙眼皮,小嘟嘴,過于白皙,像個雪蛋子。
總不能凍死他吧?
余小艾只得提著嬰兒藍,一步步走下樓,不管怎么說,孩子是她生的,她有義務保護這個小小的生命!
國人講究月子百天,最差也要四十天,她才剛生下孩子,體力虛脫,雙腿摩挲間,似乎有暖流溢出。
她得去找一個人,能庇護他們母子的人……
再堅持一會兒,再……
“嘟——”
汽車刺耳的鳴笛,她一瞬清醒,車燈晃得頭暈,她想躲,可是已經晚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BOSS,她好像暈倒了,還有個……孩子?!?/p>
迷迷糊糊間,余小艾看見了個高大的輪廓,像是神祇般。
“求求你,救救我和……孩子?!?/p>
她卑微地請求,在意識徹底斷線的一刻,說出了這句話。
“十八線女星發布會當天產子,現場一片混亂?!?/p>
“劇組要求賠償經濟損失,網友直呼貴圈好生猛?!?/p>
余小艾醒來時,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正播放著關于她的新聞。
環顧四周,偌大的房間,落地窗,柔軟的床,身邊是熟睡的孩子。
“余小姐,這是剛燉好的燕窩?!?/p>
傭人模樣的大嬸端著餐盤走進來,精致的瓷碗里冰晶透亮的是上好的食材。
余小艾臉色蒼白,她不用自我介紹,媒體已經將她的事情廣而傳播。
“謝謝你們救了我,不用麻煩了,我不餓的?!别埵嵌亲庸緡?**,但她哪有臉喝這碗燕窩。
能有好心人給她一處棲身之所,讓她住一晚,乃是某大恩惠。
“救你,是有代價的?!?/p>
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猶如大提琴的音調,醇厚悅耳。
隨之,門外邁進長腿,俊逸的男人西裝革履,一張臉輪廓深刻,鳳眼沉涼。
“您是……”
余小艾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從男人的衣著就能分辨出,這人身價不菲,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紀錦州?!?/p>
簡言意駭的三個名字,余小艾瞳孔驟緊,“凌志公司的……紀錦州?”
凌志是個風投企業,劇組夢寐以求拉攏的金主爸爸,她對這位大鱷的名字如雷貫耳。
只是沒想到,他這么的年輕,最多二十七八,三十還不到。
“是?!?/p>
紀錦州話不多,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她,“你大概無家可歸,我可以讓你住在紀家,提供衣食住行,還有金錢保障?!?/p>
住在紀家?
余小艾回憶起來,他剛才說了,救她是有代價的。
“紀……紀先生,我……我生過孩子了,而且,人生大事,不是應該有感情基礎么?”她哆哆嗦嗦地解釋,盯著紀錦州的目光古怪得很。
紀錦州幾乎是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在你眼里,我會饑不擇食,單親媽媽也不放過?”
“啊……”
余小艾赧顏,不然呢?
紀錦州很想刨開她腦袋看看,她哪來的自我感覺良好。